對我而言，一段感情的開始，是想法契合、了解對方是自己所需才走向彼此，牽手與接吻則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。但這樣一來，「表白」這個動作就顯得太虛偽了，代表兩個人的頻率並沒有讀到對方的心意。為了想強行與對方在一起而積極表白，那麼成功的機率估計就只有百分之二十。但，我卻曾試過表白。
「我通常是被追求的那種，並不是說我面對感情很高傲，而是我在喜歡的人面前，總是不知所措。」
有一次跟朋友在討論感情時，他對我的論點點頭稱是。只是像我這樣被動如此，終於也有要主動的面對感情的時候。
告白不是脆弱性的展現
在「表白」之前，我認識A已經六年了，在這段長時間的相處上，我發現自己慢慢喜歡上這個人。到最後，只要見到對方，心都會砰砰跳，對，就像是日本青春純愛的電影那樣，一點也不誇張。因為對方，我一度「暈船」，會積極主動邀約對方，兩人獨處時，會十分留意她的一舉一動，來找出她是不是同樣也喜歡我的線索。事實上，當你喜歡上一個人，就連對方靜止不動，你都會有千萬種猜測，是因為她在害羞，所以沒有發現我的示好？還是，她根本不喜歡我？
其實，這樣的細微我是知道的，對方沒有喜歡自己，但自己又抱有一些強烈的奢望，處處替對方的冷淡找藉口，直到第六年，暈船暈到我那段時間的心情大受影響，不只是自己，也反映到工作。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還會有心悶的感覺，實在是太過煎熬了。
終於來到了一個臨界點。某一天的公司會議，經理正表揚某位同事，而這位同事向在場所有人分享自己在工作上的一些失誤，好讓其他人避免同樣的錯誤再次發生。這時，經理講了一個英文單字，有點長、有點新、有點艱澀，為此還特地上Google查了一下，那就是「Vulnerability」。它是指脆弱性，經理表示這用在形容人的時候，代表我們願意向他人展露自己的脆弱，這是一種能力，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得到。這讓我回想自己過去一直都保持著強悍的模樣，因為我認為一旦顯現出一絲狼狽，便不值得被人珍惜，所以我總是把脆弱藏起來，喜歡上對方的這種事情，更不會跟對方分享。但，這樣的做法實在不夠坦率，無論對自己也好，對身邊我愛的人也好，感情的根本在於信任，如果我不能夠向對方坦白，對方連我喜歡他都不知道，那麼，我們或許連好朋友都比不上。
也因為經理這番話，讓我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，想要往前，就只有抽身離開或坦白的兩種選擇。離開只是逃避問題，假使再次遇到也不會有任何改變，於是我決定要向她坦白。
有一天晚上，我傳了訊息給對方。當時告白的心情有點複雜，在內心中一直存在著她並不喜歡我的打算，甚至還斷定這段關係沒有發展的空間，可是，卻從未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，想抓住那0.00001的勝率始終在我腦中揮之不去，只想把內心的感受告訴她，不留一些遺憾。
想當然，我們最後沒有在一起。
她說：「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」，原來這樣如同戲劇般的客套對白，也在我身上發生。有趣的是，緊隨而來的並不是傷心，反倒是身心舒暢，禁錮在我心上的枷鎖，瞬間破碎斷裂，難解的問題終於獲得解答。
我才發現，原來告白的意義不一定是為了在一起，也可以是替自己找到結束的出口，斷了之前因為假設而生的念想，也像是吸到新鮮空氣般獲得新生。
文章授權摘自悅知文化《陪你一起風和日麗》
書名：陪你一起風和日麗
作者：泰先生（崔聖哲）
出版社：悅知文化
實習編輯：黃勤
核稿編輯：Shiuan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