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部分的廚師是怎麼吃飯的?
其實蠻多人都認為,廚師肯定都吃的不錯,在廚房內場,冰箱一打開都是食材,隨便弄弄肯定都吃的超豪華,理想中的狀態的確是如此,我也想要餐餐吃好好,好好坐著吃,但現實狀況卻是,如果你運氣好,在一間生意很好的餐廳工作,那麼你很可能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,記得前三份廚師的工作都運氣很好地在瘋狂忙碌的餐廳。
融化的巧克力
第一間是我最菜的時候,那時六點起床,囫圇吞下烤過的麵包塗滿Nutella,滿滿的澱粉+滿滿的脂肪,那時雖年輕,但我知道,我需要這滿滿的熱量支持,因為六點半一到餐廳,運氣好的話,我下一次碰到食物很可能是下午五點或是六點,運氣不好的話,可能就是七點八點了,加上我這人胃不好,一整天下來為了提神,濃縮咖啡可以一杯再一杯,很容易胃痛,這麼樣過了半個月我覺得不行,所以會在千鳥紋的廚師褲口袋裡塞Mars巧克力條,第一天塞的時候印象很深刻,一路忙到下午兩點半終於有個空檔可以去廁所,我餓得不行,趕緊拿出口袋裡的Mars bar,想當然,在一整天忙碌後產生體溫的薰陶下,巧克力早已融化,但實在餓,就算融化,就算是在廁所裡,我都管不了那麼多,一樣撕扯開包裝舔得乾乾淨淨,Well 後來好加在朋友建議說,我可以帶堅果能量棒,如此一來就不會有尷尬的融化巧克力的狀況了,但肚子依然餓得不行⋯可隨著廚師的資歷一天一天增長,我也學會如何利用零碎的時間為自己補充熱量,好比偷點海鮮炸物站台的對於薯條啊,到冷菜台偷點麵包邊角,到甜點站台偷點布朗尼或是檸檬塔的邊角,廚房裡啊,沒人會告訴你方法的,要生存下來,都得自己想辦法。
顧客減半依然忙碌
後來到了第二間餐廳,來客量減少了一半,但是餐點精緻程度卻讓出餐與備料流程困難的兩倍有,所以一樣忙碌,當時就算有人準備員工餐,一天14-16小時的工作時長,我常常只能一邊處理著檸檬比目魚,一邊大口咬著Sunday Roast出剩的約克夏布丁,一邊快速的處理著魚,另一邊看著熬煮的蘋果醬,一邊時不時攪拌慢慢油炸的蝦油,那時雖然有得吃,但說實在也是自己找時間吃,忙到這樣,那時雖辛苦,這時看起來都只能覺得是萬幸,還好,我在那時有如此磨練過來。
唯一
第三間餐廳來到了飯店體系下的米其林餐廳,這間是我唯一一間工作過,會在固定時間把廚師趕出廚房,到一個可以坐下來的地方,吃著有專人準備的員工餐,而且還是11點吃一次,下午4點再吃一次,如此方式根本是業界奇蹟啊!
雖然改變很緩慢
當然,現在員餐這件事漸漸受到餐廳經營者的重視,也越來越多年輕一輩的廚師重視員餐的多樣性以及重要性,但始終,只要餐廳是武場(拼客數的意思),而且餐廳的料大部分都是自己備的話,且菜單豐富度足夠的話,員工還是很難好好吃上一頓飯的。
我當然希望廚師如大家想像那般,煮著好吃的食物給你們,自己也吃著好吃的食物,那是個目標,是個值得達成的里程碑,若可以的話,經營著一間生意量優良的餐廳,同時也提供優良的員工餐,肯定是件挺跩的事情。